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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5论战

565论战 (第1/2页)

清大底蕴深厚,即便解放后不少专业都被调整到其他院校,但留下的规模也是其他院校望尘莫及的。
  
  底蕴不仅仅表现在学术方面,还有文化建设,在1923年前后,清大就有自己的校歌。
  
  1923年还是民国时期,那时清大吃饭靠抢,因此有好事者将校歌重新填词:
  
  铲子锵锵,铃儿铛铛,全体学生,来到食堂。
  
  鸡鸭鱼肉,烩炒一盘,大家举箸,杯盘以光。
  
  嗷嗷饭桶来远方,嗷嗷饭桶来远方,饭菜未剩口尚张,因为要饱必须抢。
  
  你抢,我抢,因为要饱必须抢。
  
  可能有人认为民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,但事实胜于雄辩。
  
  梁实秋先生在清大吃了八年食堂,从“中等科”食堂吃到“高等科”食堂,在这期间他与室友打赌进行一个比赛,创下过一顿饭吃十二个馒头和三大碗炸酱面的记录。
  
  那时的清大食堂伙食不好,很多老师对此也颇有微词。
  
  物理学教授叶企孙1925年来到清华后,一直住在原为外国教授住宅的清华北园7号,一个工友负责照顾他的生活。
  
  这位工友会做饭,好几个单身或家不在BJ的教授都在那里吃饭,这地方遂被称为“北园7号饭团”。
  
  这个团体中还有金岳霖、叶公超等学界名流。
  
  除此之外,有家有口的也不乐意吃食堂。
  
  赵元任妻子杨步伟和几位教授的太太经商议,于1927年3月14日聘请“五芳斋”的厨师,在清华园大门前右方、南院对面的小河边开起一家饭馆,河上有小桥,故命名为“小桥食社”。
  
  但因为杨步伟太过热情好客,食社成本比收入还高,几个月之后就关张了。
  
  随着国家补贴投入的增加,清大食堂的伙食有了很大改善,直至千禧年左右,已经成为周围高校的翘楚,不仅味道好,而且物美价廉。
  
  大概因为清大是理工科院校的原因,食堂的命名很理工,每个都有自己的编号,从一食堂、二食堂一直排到十五食堂。
  
  理工院校的食堂大抵如此,当然,还有按照方位命名的,比如东食堂、西食堂等。
  
  与此同时,大多数文科院校的食堂则文青了很多,像什么家园食堂、学苑餐厅、桃李园、丁香园、兰惠餐厅等等。
  
  每个高校的学生都对本校的食堂了如指掌,比如哪个食堂的面好吃,哪个食堂的茄子好吃,哪个食堂的豆腐脑好喝,更重要的是哪个食堂就餐的女生多,然后绕远路过去,贼眉鼠眼的过过眼瘾……
  
  眼下的清大也有好几个餐厅,杜晏清领着大家伙去的是教职工餐厅。
  
  所谓教职工餐厅并不是仅供教职工就餐,也对学生开放,只是价格上要略微比普通餐厅贵一点点。
  
  路过餐厅大厅时,唐植桐留意观察了一下,桌椅摆放的整齐,但跟邮电学院一样,没有板凳,大家都站着吃饭。
  
  (图为80年代的清大食堂)
  
  这种风格会一直持续到八九十年代,哪怕以后就餐条件好了以后,不少高校依旧有同学站着吃饭,就为了节省几分钟时间用在学习上。
  
  所以说,人家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  
  杜晏清带着众人一直来到大包间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下来的,没有人瞎打听。
  
  “咱人虽然多,但条件有限,只有四菜一汤,大家凑合一顿吧。”杜晏清待诸人入座后,说道。
  
  “有啥吃啥,千万别破费。这是我们俩的粮票和菜金,你先拿着。”小王同学以身作则,先将两斤本地粗粮票和一块钱塞到杜晏清手里。
  
  “太多了、太多了,一张就够。”杜晏清只打算留一斤粮票,将剩下的都塞回来。
  
  “别让了,我饭量大,这些还不一定够呢,一会多退少补吧。”唐植桐挎包里还有没吃完的松子,这会正好拿出来给大家消磨时间。
  
  “就是就是,多退少补。”有小王同学带头,其他同学纷纷将粮票和钱塞给杜晏清,一时间纷纷攘攘、你来我往,好不热闹。
  
  虽然都是发小,但也都老大不小了,落座的时候大家默契的选择挨着同性,唐植桐挨着小王同学,另一面空了一个坐。
  
  唐植桐和小王同学先将松子分发了一下。
  
  眼下除了罐头,估计也没别的预制菜,所以菜上的有些慢。
  
  等菜的空档里,这帮人,尤其是男生开始高谈阔论、挥斥方遒。
  
  由于前面有“八九点钟的太阳”的鼓励,后面有国家需要人才的优厚待遇,再加上受报纸舆论的影响,所以现在的大学生、青年都挺敢说话。
  
  元旦以来,二流报纸上很热闹。
  
  各行各业朝气蓬勃,全面向好,就连四九城的蜂窝煤都专门占了半个版面。
  
  蜂窝煤确实省煤,但它对屋子里保暖作用不大。
  
  作为人均收入卡在平均线上的唐家而言,还是喜欢用老式炉子,大冬天的,取暖总不能靠抖,或者一身正气吧?
  
  唐植桐用来盛松子的报纸是从单位带回的二流报纸,1月3日那份,上面用了好几个版面刊登了这次中、印冲突的新闻,并刊印了中、印两国首脑的来信。
  
  几个男生拿过报纸,就西南边境问题开始发表意见。
  
  唐植桐在旁边给小王同学剥松子,只是静静的听着,不打算掺和这帮荷尔蒙爆表的小青年的争辩。
  
  西南边境问题绕不过麦克马洪线,带英嘛,一贯的搅屎棍子揍性,屡教不改,下次还敢。
  
  麦克马洪线是清末民初时的事情,就连人人唾弃的袁大总统都不承认这条线的合法性,但当时参加西拉姆会议的议约全权大臣陈贻范是个会英语的亲英派。
  
  这可就坏了菜喽,他一边表示要请示,一边声明自己签的不作数,但最终还是签字了,据说是受了胁迫,可能有气节,但绝对不多。
  
  这事搞的中国很被动,后来还是顾维钧出面给他擦的屁股,也没擦太干净,否则就没后边这么多事了。
  
  四个小青年血气方刚,都是主战派:“十七国联军咱都打了,还怕一个小小的阿三?!”
  
  “谈什么谈,阿三敢侵犯郎久、空喀山,都特娘的打到家门口了,就该打丫的!打到丫服为止!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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