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 第 18 章 (第1/2页)
温软的唇瓣与凉凉的皮肤相触,过电般的细小涡流瞬间充斥整个大脑,再沿着血液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。
这个吻来得太过意外,就连裴慎也始料未及。
他拿话激她,无非是想要她一句承诺,可没想过,承诺是这样一种主动亲密的方式,以至于从来镇静和克制的人一时竟也乱了方寸。
他垂眸看她,眼底炽火升腾。
少女乌润的瞳孔泛着细碎波光,窗外晨曦柔和,淡金色的光芒与她刚睡醒时面颊的浅粉融在一起,像沐在晨光里水灵灵的蜜桃,吻过他的那两瓣唇又格外红润鲜嫩,仿佛轻轻一咬就能迸出清甜的汁水来。
这一瞬间,裴慎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——
想狠狠地吻下去,看她软糯饱满的唇瓣被吮磨得变形,要将那汁水咬出来,咬得四溅才好。
这个吻足够生涩,莽撞地开始,迷茫地结束,很久过后,沈稚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她居然……主动吻了夫君?
意识再次复苏,是一只温热的手掌托住她后颈,一把将她揽至胸前。
他的呼吸很沉,沈稚的呼吸却轻得几不可闻。
太近了。
男人的额头贴在她额前,沈稚只觉得自己浑身烘燥,失去一切感知,甚至能听到自己眼睫颤动的声音。
“绾绾。”
男人的眸色一点点变得漆沉晦暗,仿佛能将人烫出个洞来,透着难言的危险气息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沈稚浑身绷直,不敢呼吸,却在此时想起自己亲吻他的原因,她抿了抿唇,睁开眼睛看向他。
“我知道,你是夫君,所以,所以……”
未尽之语胜过千句万句,两句“所以”之后,就连裴慎也禁不住在脑海中编织出世间最温柔的蜜语。
他不禁唇角弯起:“你就这么信任我?有些事情我只是没做,不是不想做,知道么?”
“什么事情?”
裴慎:“……”
沈稚大脑空空,仿佛被他吸走了所有空气,混混沌沌地冒出这一句,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,瞬间涨红了脸,“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裴慎难得笑了,是发自内心的笑,连胸膛都在微微地颤抖。
怎么办,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了。
……
今日是休沐,裴慎可以顺理成章地以生意不忙为由在听雪山庄多待半日,不过承德那边也是要去的,的确有公事,并非诓瞒昭阳长公主。
裴慎走后,屋里两个丫鬟才敢展开笑颜。
沁芳整理过床铺被褥,虽未发现同房的痕迹,但心里也高兴,单看夫人面上消不去的那抹酡红,也能证明两个主子彼此恩爱。
要说遗憾,肯定也是有的。
郎君多日才来一回,原本圆房的机会就少,再像这般慢慢培养感情,夫人的肚子何时才能有动静。
晚膳过后,刘管家派人搬进来几箱东西,说是郎君吩咐他们采买来,给夫人解闷的玩意儿。
沈稚打开看了看,一箱全是时兴的话本、杂书,其他几箱内不是珠宝手串,便是围棋、泥塑、纸鸢、竹蜻蜓、鲁班锁一类的玩意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把新斫的琴,名为“桃夭”。
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
沈稚轻轻抚摸着这把桃夭,想来是熟极而流的缘故,忍不住拨了两个音,柔婉不失清越的琴音缓缓从指尖泄出,让人心生雀跃。
即便忘却旧事,见到一把好琴时的欢喜却藏不住。她应该是很喜欢琴的。
刘管家道:“这琴是张派大师的手笔,两百多道工序,足足耗时五年才成,夫人喜欢便好。”
沈稚只看出这琴名贵,却不知其中这么多的讲究,足见夫君待她十足的珍视。
心中有个念头,此刻愈发坚定起来。
她先到内间取出两封书信,交给刘管家,“这封是我欲送往金陵的家书,另外这一封,是给阿公阿婆的书信,我病中调养这段时日,家中长辈定然十分挂心,劳烦管家将这两封书信交予夫君,请他替我传信。”
刘管家微微一顿,便接过书信,颔首应下。
“对了,”沈稚抿抿唇,“还要劳烦管家一件事。”
刘管家忙说不敢,“夫人尽管吩咐便是。”
沈稚看了眼箱中的话本,“夫君的生意遍布四海,我虽身在内宅,不说成为夫君的左膀右臂,一应事务却不能一无所知。只是不知,山庄附近可有书斋,我想自己去逛一逛,或者濯星阁内中可有关乎茶叶、瓷器、布料以及如何管账一类的藏书?”
她想真正学点东西,替夫君分忧,而不是整日看这些杂书消磨时间。
这回刘管家迟疑了好一会。
夫人病弱,郎君是特意吩咐过,不许夫人踏出山庄半步,若再出意外,谁也担待不起。
至于濯星阁,没有郎君点头,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轻易也不敢涉足,哪敢随意放夫人进出,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……
一番思量下来,刘管家有些为难道:“夫人的病症当下还需以休养为主,看书劳心费神,于夫人恢复记忆无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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