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九十八章 陈潇:你就不怕我告诉咸宁? (第1/2页)
夜色低垂,风雨如晦,矗立在长公主府东南方向的二层阁楼,灯火通明,明煌如昼。
咸宁公主与李婵月这时已知情识趣地回到自己厢房,阁楼中就剩下贾珩与晋阳长公主两人。
而元春与怜雪也下了二楼,来到一楼,两个少女品茗叙话,有一搭、没一搭的聊着,同时也等候着楼上的两人吩咐。
贾珩与晋阳长公主依偎相拥了一会儿,目光不由为丽人手边儿的刺绣织品吸引,好奇问道:“你这是绣的什么?”
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,蛾眉下的美眸妩媚流波,烛火映照下的粉唇唇瓣莹光微微,拿起手中的织品,柔声说道:“小孩儿满月穿的衣物。”
贾珩闻言,面色微顿,凝眸看向丽人那双柔婉如水的美眸,须臾,低声说道:“荔儿,咱们要个孩子吧。”
晋阳念叨着孩子,几乎快和可卿一样了。
晋阳长公主“嗯”了一声,将螓首抵靠在贾珩怀里,柔声道:“你身子究竟怎么回事儿?这都好久了,我和可卿肚子都没见着动静。”
贾珩堆着雪人,低声说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事儿,这一二年可能还在长个头儿吧,许是在一块儿久了,也就有了呢。”
最近这段时间,身子的力气已经渐渐稳固下来,可能融合的过程正在减缓,可能会有孩子?总之可以试试。
“长个头儿?”晋阳长公主秀眉之下美眸眨了眨,芳心之中涌起一股古怪。
“男长二十三,女长只一窜。”贾珩凑到丽人耳畔,低声说道。
晋阳长公主闻言,幽幽叹了一口气,怅然若失说道:“说来,本宫年岁也不小了呢。”
“你怎么又来这套说辞。”贾珩无奈说着,拥住晋阳长公主,轻声说道:“天色不早了,咱们要不先歇着吧。”
在粤海风餐露宿一个多月,他过得几乎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,他就不信这么多就没有一个晋阳能用上的。
晋阳长公主脸颊微红,娇躯也有些滚烫,低声说道:“要不等下唤上元春?省得伱来回跑了。”
贾珩想了想,面色顿了顿,道:“也好。”
毕竟不是第一次了,这样也好。
此刻,元春正在阁楼外间正在与怜雪叙话,听到楼梯处传来贾珩的唤声,心头一跳,一张珠圆玉润的脸蛋儿羞红成霞,向着二楼而去。
元春弯弯秀眉之下,美眸柔润如水地看向那少年,问道:“珩弟,你唤我?”
贾珩点了点头,近前拉过元春的手,丰腴柔软的娇躯拥入怀中,轻笑说道:“大姐姐,夜了,咱们去歇着吧。”
元春羞嗔道:“你和殿下……何苦唤着我。”
话虽如此说着,但还是随着贾珩进入里厢。
……
……
甄家庄园,夜至戌时,整个甄家庄园静谧无声,唯有庭院中雨珠拍打着芭蕉树叶的声音响起。
阁楼之上,身穿素青底色百合裙裳的妇人正在对镜卸妆,菱花铜镜中倒映着一张丽质天成,媚意流波的脸蛋儿,盈盈转过身来,对着一旁的甄雪说道:“妹妹可知道他回来了?”
甄雪正在拿着一本琴谱翻阅着,蛾眉下的明眸抬起,轻声说道:“金陵这边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也该回来了。”
说着,定定看向甄晴,讶异问道:姐姐明天不会要去寻他吧?”
甄晴浑圆、酥翘的磨盘离了椅子,来到甄雪近前,低声说道:“他当初说过,如果有机会就让二叔和四叔夺情起复,我明天想去问问情况。”
甄雪螓首点了点,眼波流转,柔声道:“他明天可能要视察江防,未必有时间陪着姐姐胡闹的。”
甄晴玉颜羞红,嗔恼说道:“胡闹什么了,妹妹想到哪里去了?我是寻他有正事儿。”
她是那种玩闹起来昏天黑地,不顾大局的?
甄雪想了想,轻声说道:“那姐姐明天估计得早一些去,现在敌寇大军压境,子钰多半是前往江南大营处置军务。”
甄晴柔声道:“我明天早点儿过去,就是问问二叔夺情复起的事儿。”
“那我和姐姐一同去罢。”甄雪轻声说着,解释道:“溪儿妹妹也有段日子没见着了。”
甄晴:“???”
不是,你说了半天,你还是一起过去?有段日子没见着的究竟是谁?
宁国府
宅邸占地广阔,屋舍众多,林木掩映之处坐落着不少空庭院,宝钗独立一座小院,而湘云与探春两人则是共居一座小院。
“姑娘。”莺儿这时款步走到宝钗身旁,帮着宝钗去着头上的首饰,放在锦盒中。
装饰精美的铜镜之中,玉颜丰美的少女摘下耳垂上的耳钉,放在一旁的锦盒中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莺儿诧异说道:“姑娘叹气做什么?”
宝钗雪腻如梨蕊的脸蛋儿上现着忧色,又是叹道:“没什么。”
莺儿收拢好首饰盒,眼眸微动,心头就有几分猜测,轻声说道:“大爷这一回来就要忙着军务,也没有时间过来瞧着姑娘。”
宝钗默然片刻,柔声道:“倒也不是这些,他要忙着朝廷的大事,原也不该围在我身边儿转。”
方才在他离去之时,她鬼使神差地瞧了颦儿一眼,结果那眼神凝睇含情,恋恋不舍,几是吓了她一跳。
那眼神她太熟悉不过,情丝牵绕,痴迷至心,莫非颦儿在江南已和他定了终身?
不,多半是颦儿单恋着,他原就是那种相处久了,让人心思浮动的人。
宝钗此刻因为不好确认,也不好轻易将心事与莺儿叙说。
莺儿却主动打开了话匣子,低声道:“姑娘,你说那甄家四姑娘算是怎么回事儿?甄家好好的嫡女,怎么到府上来了?”
宝钗柔声道:“甄家是江南望族,这般做想来是有着苦衷。”
她其实也能猜到一些原委,甄老太君仙逝,甄家前不久又出了水师兵败的事儿。
莺儿噘了噘嘴,轻声道:“大爷他才离京城多久的工夫,就拈花惹草的,这又来了个甄四姑娘。”
宝钗蹙了蹙秀眉,水润杏眸闪了闪,姝丽玉颜之上见着思索,轻声道:“栽下梧桐树,自有凤凰来,就是那天潢贵胄,宗室帝女还不是舍了颜面?也不能怪他的。”
她何尝不是飞蛾扑火,自投罗网?
莺儿轻叹道:“唉,人的心就一颗,哪能分个几瓣来?珩大爷爷按说也该婉拒才是啊。”
嗯,其实少女不知一个冷知识,人的心脏还真分了好几瓣,左心房、右心房、左心室、右心室……哪怕一处装一个,足足能装四个人。
宝钗抿了抿粉唇,目光幽远,低语道:“珩大哥他其实也有苦衷,甄贾是几代人的交情,再加上甄老太君临终托孤,不用担心了,别的都没有什么妨碍。”
她应该与秦姐姐是独一等的,否则当初也不会惹出那般大的风波,还有平日对自己的喜爱也不是作假,还有那名分的许诺。
至于那些丫鬟如晴雯,她从来都没有担心过,爷们儿就没有馋嘴儿的,再说她瞧着晴雯眉眼未开,应该也没有什么。
还有尤二姐和尤三姐,她瞧着都觉得颜色太艳了,同样也没见他碰着。
府外的话,就是那位咸宁公主,至于府中,现在颦儿好像……
其实,如果以宝钗的视角观察,在整个贾府并非放眼望去,处处皆敌。
看似三春诸芳,妙岫湘云,但这些人与贾珩都没有任何关联,也就是说如果黛玉没有半路杀出来,从头到尾就只有宝钗一个正主。
至于晴雯、鸳鸯,要知道哪怕是红楼原著,爱吃醋的黛玉都能喊着嫂子,拿着袭人打趣,因为在其眼里就类似通房丫鬟的性质。
凤姐那样对贾琏身边儿人赶尽杀绝的做法,已经是极为泼辣、罕见的行为,但仍然没有拦住贾琏。
换句话说,根本就不能以工业时代的眼光去看。
莺儿想了想,出着主意道:“姑娘,要不我这两天寻袭人打听打听。”
宝钗怔了下,看向莺儿,柳叶眉下的杏眸见着惊讶,问道:“你也瞧见了?”
主仆两人都是善于察言观色。
莺儿左右看了看,见并无其他人在,这才压低了声音道:“珩大爷回来的时候,我瞧见林姑娘泪光点点,都要哭了呢。”
宝钗闻言,芳心一震,心底忽而涌起一股后知后觉的恍然,粉唇翕动了下,纤声道:“哭了?”
这的确是少女方才并未留意的细节,因为方才只顾瞧着贾珩,并未注意着黛玉的眼神变化。
莺儿眉头紧皱,低声道:“姑娘,我瞧着不像那回事儿,只怕是这次南下生出来的一遭儿事儿,这林姑娘也真是的,她明明和宝二爷从小一起长大,两个人听说恼了好、好了恼,这好端端的又和大爷,也太不庄重了一些。”
“莺儿!”宝钗蹙了蹙秀眉,玉容如霜,低声斥道:“以后这等话不要乱说。”
莺儿面色顿了顿,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也就是姑娘好脾气,你瞧这几天,林姑娘倒像是宁国府的女主人一样。”
这几天,黛玉的一些主人翁做派,比如安排着宝钗、湘云和探春在宁国府居住的庭院,以及吩咐着丫鬟还有嬷嬷给几人准备被褥、衣裳以及其他生活物品,俨然就一副女主人的气度。
这一幕落在莺儿眼里,就有些为宝钗打抱不平。
至于黛玉,先前同样怀疑贾珩和宝钗两人有着一些端倪,但随着进入热恋期,再加上离了神京以后,先前的猜测反而淡了一些,或者说没顾上寻贾珩询问。
宝钗抿了抿粉润唇瓣,目光出神片刻,轻声说道:“其实那眼神也不一定,许仅仅是表兄妹之情,没有我们想的那般,而且颦儿她心思单纯,或许只是如父兄般的感激,并无别的心思。”
此刻,少女下意识往好的地方想着,开始自我安慰。
莺儿说道:“难说,大爷那般出挑儿的,就是在这大汉朝也是拔尖儿的。”
宝钗默然片刻,摇了摇头道:“颦儿她从来不在意那些,如是有着,也当是别的缘故了。”
他的确是举世无双,哪怕他是布衣百姓,她也愿意与他同甘共苦,陪他青云直上。
如是早一些来京,秦姐姐当初与他的婚事也有不少波折,那时候她……许不会这般了。
莺儿低声道:“那姑娘等大爷过来,再问问大爷?”
宝钗“嗯”地一声,橘黄烛火之下,白腻玉容上现出失神,心头却幽幽叹了一口气。
这等事也不好问,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。
颦儿真的和他生了情愫?可刚刚见到他时,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。
就在宝钗思忖着黛玉和贾珩的关系之时,黛玉所在的庭院中,橘黄烛火将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,窗外的雨打芭蕉,飘落在檐瓦之上。
黛玉刚刚洗了脚,正自盖着被子坐在床榻上,手中拿着一本诗词集,就着灯火观瞧,听到轻盈的脚步声,螓首抬起,凝视向紫鹃。
紫鹃端过一杯酥酪茶,柔声道:“姑娘,喝了茶,睡的也能香甜一些。”
黛玉放下手中的诗词集,掀开被子,如嫩菱的小脚穿进鞋子,罥烟眉下,那双粲如繁星的明眸中隐约跳动着烛火,轻声问道:“珩大哥这会儿还没回来?”
“许是有着正事,今晚不回来了。”紫鹃明眸闪了闪,低声说道:“姑娘等会儿早些睡着,也不用等着了。”
黛玉面色顿了顿,芳心难免失望,伸手端过茶盅,轻轻啜了一口,过了一会儿,递过茶盅,默然片刻,忽而问道:“紫鹃姐姐,你说宝姐姐她和珩大哥……”
正如贾珩所想,在红楼之中,薛林二人原就暗较高下,这不是说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。
紫鹃面色犹豫了下,低声说道:“这个说不了,姑娘要不等大爷回来,不妨问问?”
黛玉闻言,俏丽玉颜羞红成霞,星眸嗔恼道:“这如何是好问?事关女儿家的名节。”
紫鹃笑了笑,轻声劝慰说道:“姑娘也不用担心,大爷对姑娘与旁人都是不同的。”
在她看来,以薛家的商贾出身,哪怕真的与大爷有着什么情谊,大抵也就是一个妾室的身份,不足为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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