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三三章 以父之名 (第2/2页)
在场诸人好像都已经忘了,霜枫岭领主大人其实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“年轻人”罢了。
“合着伊莎·桑德利亚,用一封征婚布告干掉了十好几条人命?!”夏侯炎这可真是被震惊到了,“这丫头这么凶残?不过那些小伙子也真是傻,天下漂亮的姑娘还少嘛?咱们爱丽丝不是也在鹰息堡里吗?”
爱丽丝甜甜一笑,低下头小声道:
“我是您的人……”
考辛斯赶紧清清嗓子,打断了狗男女的眉来眼去:
“领主大人,您别看伊莎·桑德利亚长得漂亮,可这小姑娘的心眼就跟他妈的毒蛇一样!您知道这场‘征婚布告’事件以后,她是怎么跟文森特大人解释情况的嘛?”
考辛斯骑士长顿了一顿,夹着屁眼,学着伊莎的口吻尖声尖气地道:
“文森特叔叔……那帮傻子老是给我寄情书、我出门踏青的时候也像跟屁虫一样,太烦了啊!您瞧,他们死了以后,不是一下子就清净了?您可不能怪我啊,这是他们自己犯傻、非要从塔楼往下跳的……”
卡特琳娜愤懑地哼了一声。
“艾略特,最关键的是……”爱丽丝小声道,“……伊莎她还是名正言顺的帝国贵族、更是以圣痕地名义寄养在鹰息堡的……她就算惹出天大的祸事,您父亲也不能拿她怎样,顶多让家庭教师罚抄几遍论文……”
“总而言之,类似的‘好事’伊莎·桑德利亚可没少干。”考辛斯骑士长苦着脸道,“她离开鹰息堡搬来帝都那天,您在学城肯定不知道,鹰息堡市镇的百姓可是放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礼花!”
一旁的劳瑞大师摇头晃脑道:
“那些魔法礼花还是我亲手制作的呢!这小妖精滚蛋那天,我和乔尔镇长一直喝到了天亮……”
夏侯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:
“我靠……那……那这种蛇蝎美人,怎么会是我的未婚妻的?”
“有天晚宴上,伊莎把您父亲灌醉了。”考辛斯言简意赅。
夏侯炎无声地骂了一句。
长时间沉默不语的卡特琳娜,终于揉着眉心缓缓道:
“父亲答应让你和伊莎订婚,根本就是他喝醉以后被这个贱……贱……”
温柔有礼的卡特琳娜毕竟骂不出脏话,劳瑞大师赶紧代劳:
“……贱人!”
卡特琳娜摇头叹息道:
“……是他喝醉以后,被伊莎·桑德利亚诱导着说出的醉话,我们虽然知道,但一直没当回事……可没想到这次遇上伊莎以后,她居然又重新提了起来……”
“妈的!”夏侯炎声音都变了,“我老爹喝多了瞎说的,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不会这也要我负责吧?”
“理论上,贵族公然说出口的婚约,还真是有一定法律效力的……”劳瑞大师笼着袖子怪里怪气地道,“那个……领主大人……我先祝您和伊莎小姐婚后幸福……”
劳瑞大师不合时宜的俏皮话,没有被领主大人饱以撬棍,却已经吃了莉娜·莱斯利小姐怒火中烧的含恨一踢,以及卡特琳娜的怒目而视。
考辛斯骑士长忧郁地看着劳瑞大师缩着脖子连连道歉,叹道:
“所以,领主大人,您最好还是少跟伊莎·桑德利亚女伯爵接触的好……跟这女人沾上了,准没好事!”
夏侯炎又舔了舔嘴唇。
“喂!”卡特琳娜掐了掐弟弟的腰肉,冷笑道,“你不会还真想去那个什么‘伦巴第大街13号’找伊莎·桑德利亚过夜吧?怎么,被人家亲了一口,就准备把她娶回家了?”
“瞧姐姐你说的!”夏侯炎义正辞严得好似正面对敌人威逼利诱的革命志士,“我们霜枫岭一堆事需要我操心,我他妈哪有功夫寻思结婚什么的烂事?放心吧,过几天我就想个办法把我老爹的这个坑儿子婚约解除掉,让伊莎知道知道什么叫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有傻爹’!”
卡特琳娜叹道:
“唉,按理来说你现在也算是个正经贵族,联姻是免不了的,但伊莎·桑德利亚这种名下又没有领地、心肠又坏的女人,肯定不能当我们伊戈尔家族的领主夫人……”
劳瑞大师有心想问“那能不能当领主情人”,但这老瘪三腿上被莉娜·莱斯利踢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,只得作罢。
一直在旁边欣赏伊戈尔家族这出大戏的埃尔德里奇,总算找到机会嘿嘿笑道:
“领主大人,我看您也别担心,你,啊,不想娶,人家女伯爵还不想嫁呢!您瞧瞧,啊,就咱们裂魂之地那破地儿,人家嫁给你,啊,吃土吗?”
一众霜枫岭高层,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“你丫不会说话就别说”。
他们还在讨论着老一辈人留下的烂账,在不远处的检查点,忙着查验伊戈尔家族车队的城防军士兵突然大声叫道:
“喂!你们谁是车队的头领?”
考辛斯骑士长急忙上前两步,威严满满地道:
“这是伊戈尔家族的车队,属于尊敬的霜枫岭领主艾略特·伊戈尔大人!”
城防军士兵瞥了一眼满头黑发的年轻领主,对于一位贵族终究不敢怠慢,字斟句酌地道:
“呃……那个,伊戈尔大人,你们的车队进京,是要干什么的?”
夏侯炎瞥了一眼一直这边在陪着城防军检查车队货物的克莱门特,得到一个无奈的耸肩作为回应以后,沉声答道:
“我们是来帝都,向皇帝陛下述职、缴纳税款的。”
“呃……”城防军士兵犹犹豫豫地从马车的车棚里拎出一柄军刀,“那……大人……您为什么要带着军刀进入帝都?”
“这是我们霜枫岭准备折算成金币上缴的当地特产!”夏侯炎冠冕堂皇地道,“大家不要紧张,我本身是一个经常剿匪的荒原领主,又准备参加‘圣奥古斯都节’的狩猎,带着缴获的兵器进京,也是完全合理的吧?”
城防军士兵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终还是放下军刀,不情不愿地在统计册上做了个记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