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迟来的盘问 (第2/2页)
学园祭的时候,上原朔大多时间和古贺香奈待在一起,可近藤诗织却更多和白石芽衣待在一起。
如果要说了解,或许整个北河里面,能说得上对白石芽衣了解的人,在上原朔之后,也就是近藤诗织了。
甚至白石芽衣自己都比不上。
处在局中的人迷惘,站在局外的人清醒这句话,对白石芽衣来说再适用不过。
白石同学毫无疑问,是喜欢上原同学的……
可……
带着这样的想法,近藤诗织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静静看着白石芽衣不知多久,才渐渐没了意识,伏在白石芽衣的床边睡去。
……
一月八日,上原朔和白石芽衣双双受伤入院。
之后,两人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两天,在一月十日先后醒来。
直到一月十二日,也就是星期二,两人才算是能在白天保持长时间的清醒。
当然,上原朔的恢复速度比白石芽衣要快上许多,除了手臂仍旧不能用力之外,看起来和正常人已经没什么两样。
甚至连下地走路也没有大碍。
于是,在第二天,星期三的时候,在咨询过医生,确认长时间谈话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过后,土御门夏树、浅川纱季、上原政,还有古贺香奈与近藤诗织,聚齐在上原朔的病房里,开始了一次相对正式的谈话。
至于另一边的白石芽衣,则短暂请了护工照料,等到谈话结束,自然会有人回去看护。
只是白石芽衣听到这样的消息,难免有些黯然。
这六人之间的谈话,除去必定会有对身体状况的讨论之外,也必定会有对自己的讨论。
她和上原朔之间,现在的,未来的关系,或许和这场谈话有不小的关系。可最关键的一点,她应该怎么对待上原朔,女孩却怎么都没有想好。
如果想要继续像山中遇伏时那样,那就算谈话中除上原朔之外的五人都反对两人间的关系,那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继续争取下去。
可如果想要就此抽身离开,远远注视着上原朔,那就算除上原朔之外的全部都赞同两人间的关系,那也毫无作用。
最重要的,上原朔的态度,她没有任何一点把握。
离女孩病房的不远处,上原朔的病房里,除上原朔之外的五人里,古贺香奈和近藤诗织被大人们强制坐在陪护床上,而大人们则自己找来椅子,坐在病床和陪护床之间。
“阿朔,你这次的冒险,是准备我和夏树,还有纱季一起下半生无所依吗?”上原政甫一开口,话语中就露出浓浓的疲惫感。
除去话语之外,他眼眶上的黑色也充分说明了过去几天没有休息好的事实。
在这点上,土御门夏树和浅川纱季都与他差不多,只是这两人的精神状态相对上原政稍好一些。
“政……”浅川纱季看着满面疲惫的上原政,有心劝阻一两句,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她和土御门夏树对于上原朔的担心,可不会少于上原政,有人替她表达,她既想表达赞同,又不想让自家儿子承受太大的心理压力。
而且,是她想要自家儿子多照顾白石芽衣一点,才会有这样的事情。
“母亲在想什么,总不会觉得是因为让我多照顾白石同学多一点,才有这样的事情,所以在责怪自己吧?”上原朔敏锐地注意到浅川纱季的表现,“这件事情和母亲没有关系……我没有眼睁睁看着身边人陷入绝境的习惯。”
古贺香奈和近藤诗织无声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,互望了一眼。
她们认识的上原朔,就是上原朔自我叙述中的样子。
从深渊中爬出之后,就总是忍不住在身边人将要陷入深渊时伸出手。
哪怕会惹上不知道什么事,哪怕会遍体鳞伤,但却还是要那么做。
如果不是这样的他,又怎么会让她们对上原朔开始有异样的心思,然后一一沦陷?
“抱歉,父亲。”安慰完自家母亲,上原朔转头看向上原朔,深深低头,“虽然再来一次,之前的行为我也会再做出一次,但我绝对没有父亲话语中的意思。”
“政,阿朔跟了你这么久,连性格也更像你……”土御门夏树看着上原朔的样子,“要是当年我和阿朔一样,或许……”
顿了顿,土御门夏树自己打住了话题,“阿朔,你要记住,你自己的安全,可不仅仅只关乎你自己,还有你身边的许多人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上原朔低头的姿势不变,但方向转向了土御门夏树。
“唉……我也知道,阿朔你是愿意听,但死活不改。”上原政不住摇头,“不说这个了,还有另外一个问题。”
上原朔抬起头。
“陪护床上的这两个女孩,就是健吾的女儿,还有幸得井家的姑娘,你是什么态度?”上原政直截了当,半点没有遮掩。
甚至连古贺香奈听到他的话,都觉得有些猝不及防。
“父亲这个问题……”上原朔反而笑了出来,“当然是这一生都不会离开的态度。”
上原政和土御门夏树、浅川纱季对视一眼,缓缓点头,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“诗织,还有香奈呢?对阿朔呢?”浅川纱季接上上原政的话题,语气柔和地问道。
“和上原同学一样!”
“当然和上原同学一样。”
女孩们的回答不分先后。
土御门夏树深吸口气,将话题继续延续下去。
“那么,还有最后一个问题,阿朔。”
上原朔点点头,看向土御门夏树。
“纱季之前收养的那个女孩,那个叫白石芽衣的小姑娘,你又是什么态度?”说完,土御门夏树双目灼灼地盯着上原朔。
旁边疲惫的上原政,还有面色温柔,眼神却有这些别样意味的浅川纱季,同时看向了上原朔。
更不用说古贺香奈和近藤诗织,也同时看向上原朔,等待他的回答。